记载·没有您的日子

2013年4月22日（星期二）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阴和雨

在睡梦中被唤醒，得悉您已离开。我竟然用梦呓目送您走。凌晨只能听到时钟嘀嗒嘀嗒响，操纵着电脑。啊，那里头的照片数据最终还是得派上用场。握着滑鼠的手，微微抖着。

夜幕快降临，细雨呼应着。唢呐所发出的乐章异常催泪，那锣声咚咚咚——声声都让人痛在心头。脚跪地，手握香，第一次能深深感受到自身双脚强烈的颤抖着。我唯有使劲地将大腿压在小腿上，试图停止那早已失去控制的可怕。

在您快入棺的那一瞬，原以为我不会哭。但，眼泪最终还是布满了脸庞。雨依然在下着，约夜越倾盆。

您走了，留给我们的，是永无止尽的思念。

::后记::

那双脚的颤抖，

我分不清是跪得太久促使无力的反应，

又或那是悲伤的咒曲。

2013年4月24日（星期三）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晴

昨天阴天，衣服好多都搁着、湿湿的。您是不是听见我的呼唤，让黑夜前都艳阳高挂？

夜晚依旧细雨朦朦。有好一阵子，我静静地在棺木旁顾着那盆火。闪着烧着。他们说，火不可灭，那是给您在阴间的照明灯。许许多多莫名的掺杂心绪用上心头。在那同时，眼前的老妈子伏在棺木旁苦至昏迷。

情绪被瓦解，又将泪流得一地糊涂。近乎泪水都遮盖了双眼，手也被火给灼伤。比起手，心是更痛。

今夜您会不回来？

::后记::

我只想问，

那盆火真是给您去阴间道路上的照明灯吗？

2013年4月25日（星期四）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晴



昨夜坐垫不够，唯有实地跪着。脚上膝盖早已红了一片，痛。

最后一次看您了。骤然发现您棺木上停着一只蚊子，而且还挺久的。我想，那会不会是您的化身？凝望您那只微微张开的眼睛：“外公，你有看到我吗？你要记得阿欣啊。”我的勇气，仅仅限于心中呐喊而已。

工作人员开始在棺木四周放着钉子，小孩们得到屋子后面等着。听到那钉子碰碰碰，心仿佛碎得无四处。外边猛然响着人们异常凄凉不堪的悲鸣苦嚎，我也就那么一次毫无顾虑、肆无旦忌地在众人前弯曲着身子大哭起来。

尔后，在山上、在您墓后，用泥块掷向棺木。“碰”，听到酸软致心坎里去，我知道。

永别了，外公。

::后记::

送您走后，从朋友来电得悉自己得到大学预科班的申请，

而且是在离我家二十分钟的那间。

是您，在保佑我吧？

往事岂能是如烟？